德侑實業有限公司設立於民國92年,憑藉著對複合材料的專業,以獨特的專業技術長期為各大品牌OEM、ODM提供產業全方位服務。

我們每天有1/3的時間需要枕頭先相伴。這也是身體、器官獲得休息的寶貴時刻...偏偏,我們卻很容易因為睡到不適合自己的枕頭,睡得輾轉反側、腰酸背痛,又或還沈浸在白天的煩惱、緊張明早的會議、害怕趕不及早上的飛機等等...讓我們的睡眠不夠優質、不夠快樂、沒有辦法快速入眠。

德行天下創辦人有鑑於過去開發各類生活產品的經驗,便想利用本身所長,結合各類複合材料的特性,投入枕頭開發的行列。

從枕頭模具開發、材料研發、創新製造到整合顧客需求過程中,了解到一款枕頭的製作,除了要解決一般乳膠枕悶熱且不透氣的問題,更要同時兼顧到人體工學的體驗性,創辦人常說:「一個好的枕頭,支撐透氣兼顧,仰睡側睡皆宜,才能每天快樂入眠。」

現在導入石墨烯加工技術,讓枕頭的功能性更上一層樓

石墨烯具有良好的強度、柔韌度、導電導熱等特性。它是目前為導熱係數最高的材料,具有非常好的熱傳導性能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為了替自己身邊重視的人們做好一顆枕頭。不論是在外形,還是在舒適度上都能達到最好的需求,即便現今許多的工廠因成本上的考量,顧了外形,忘了內涵,但德侑實業依然不忘在品質上的「堅持、 執著」。

引進先進的加工技術,就是要給消費者最佳的產品

開發、研究、創新以及對材料的要求是德侑實業開發枕頭的初衷,憑藉獨特的專利技術將極其珍貴的天然乳膠與千垂百練的備長炭完美結合後

創造出獨家環保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乳膠材料,備長炭,石墨烯應用提高到更高的層次。

同時具備防霉、抑菌、透氣、除臭、遠紅外線等五大功效,並榮獲多國發明專利。

生產過程採用專線製造專利乳膠材原料,全自動化生產保證品質與產量穩定,達到品牌客戶的最高要求。

石墨烯枕頭製作開模一條龍:

選材品管

原料調配

成品製造

 

包裝設計

 


若您有枕頭開發構想或是想OEM自己的品牌,歡迎預約現場諮詢,體驗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做製作的枕頭,用最專業MIT精神幫助您打造你的專屬品牌。

德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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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今年28歲了,在外打拼了4年,練就了一身肌肉,孔武有力,自我感覺良好,三杯小酒下肚,有想學霸王舉鼎的沖動,沖動之余,大黃也有著煩惱:在農村28歲,屬于大齡青年了,眼見他人迎嬌娘,自己還是孤家寡人,是父母的一塊心病,更是自己心里的疼啊!   大黃在想:這年頭,在農村娶媳婦不容易,適齡女孩太少,指望媒人介紹,如同老和尚娶媳婦——說說算了。自己在外面闖蕩幾年,也沒遇到合適的,不如在網上碰碰運氣,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手機控,可以少吃一頓飯,不能一刻沒有手機,說不定那紅顏知己在網上等著自己呢,想到這里,大黃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地笑,仿佛好事就在眼前。   說干就干,大黃馬上重新申請了一個微信號,微信名大黃,實名制,頭像呢,就把自己的一身肌肉亮了出去,想以自己的真實吸引人,接著就開始加異性好友,加微信群,一口氣加了一百多個異性好友,加了二十多個微信群,什么廣告群、修理電視機群、賣醋群、清理垃圾群、架電線群……基本上是找到群就加,小眼兒網密密撈,不放過任何機會。從此以后,大黃每天抱著手機,睜開眼就開始和微信上異性好友打招呼,一會兒發一個鮮花圖片,一會兒發一個笑臉圖片,全是群發,全面撒網,重點捕魚。一段時間下來,效果不太明顯,偶爾有幾個異性朋友也回了一個笑臉,還有的簡單幾個字“你好”、“嗯”、“是”等,然后呢?就沒有然后了。大黃特別懊惱,遲遲打不開局面,如何是好呢?大黃求救于好友欒致,欒致一本正經幫大黃分析了一下,很嚴肅地說:“大黃,你這樣聊天不行,現在年輕人每天都要上班,干自己的事,有幾個不停地聊天呢?”“那你說該咋辦?”“咋辦?涼拌,不要私聊了,要群聊,一個群里人多,有人忙,有人閑,你只要在一個群里守株待兔,總能遇到閑人聊天的,這樣局面不就打開了嗎?”欒致的一席話讓大黃茅塞頓開,豁然開朗,感謝好友給自己指明了一條金光燦燦的大路,大黃開始上路了。     經過觀察,大黃發現有一個群人多,大約400多人,還特別活躍,每天都有人在群里交流,發一些圖片、心靈雞湯、小視頻,小段子等等,還有幾個活躍分子幾乎天天守群,于是,大黃毫不猶豫地加入進來,每天也開始往群里發圖片,接別人的話茬,也想引起別人的重視,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有一個微信名叫丫丫的女網友主動和大黃搭上了話,問大黃發的大黃鴨圖片從哪里拍的?大黃那個心里激動啊,連忙告訴美女是從家鄉河邊拍的,緊接著介紹了家鄉的桃花杏花,梅花梨花,由緊接著發了幾張月季的照片,還附庸風雅地寫了一句“滿架薔薇一院香”,當女網友問他什么是薔薇花的時候,大黃張口就說:“薔薇就是長在墻上的一種小花啊!”那女孩子發過來了哈哈大笑的表情圖片,還寫了幾個字:“你真逗。”大黃此時的心里就像喝了爽歪歪一樣,舒服極了,終于有人認可自己了。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大黃決定乘勝追擊,趁熱打鐵,每天泡在群里,專門找丫丫聊天,丫丫似乎也很配合,不怎么冷落大黃,經常和大黃在群里聊得熱火朝天,忘記了其他人的存在,還是丫丫細心,考慮群里其他人的感受,建議和大黃加好友私聊,此時,大黃心里的感覺就是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一千個答應,一萬個答應,立馬加丫丫為好友,你在這頭,我在那頭,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題,從孩提時代的游戲,到初中的懵懂,到成年的煩惱,到現在的彷徨,無話不談,大黃也敞開了心扉,把童年偷瓜的經歷說的特別傳神,讓丫丫像聽故事一樣,充滿了好奇;大黃還特地講了一段自己輝煌的經歷:逃出傳銷窩的過程,讓丫丫聽得驚心動魄,尖叫連連。大黃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仿佛自己就是丫丫心目中的英雄,丫丫那顆芳心已經向他傾斜了,大黃的心里美呀、樂呀,期盼著手牽手向前走。     快樂的日子總是那么短暫,轉眼間快到5月20號了,大黃知道,這是表白的日子啊,不能讓網上的女神失望,也要浪漫一回,發紅包吧。好友欒致立馬表示反對:“不能發紅包!”“為啥?”大黃不解地問,“你想想,你還不了解這個人的底細,還不如送她一件禮物。”大黃有點糊涂了,問欒致:“這不都一樣嗎?”欒致笑了笑說道:“送禮物和發紅包不一樣,你送禮物是通過快遞發過去的,她要是收你禮物,就會給你提供地址和電話號碼,你會進一步了解這個人,發紅包哪有這個效果啊?”“還是你聰明,就按你說的辦。”大黃馬上把送禮物的消息告訴了丫丫,丫丫推辭了幾下,禁不住大黃的熱情,還是同意了,很快,丫丫發過來一個郵寄地址和電話號碼。大黃的心一陣激動,網絡美女同意接受我的禮物,說明印象還不錯,向成功又邁進了一步,大黃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心中的得意沒法形容。   就這樣,大黃買了一份禮物,通過快遞寄了過去,每天看著手機上的信息,觀察著快遞的動向,那顆心隨著禮物在慢慢向女神靠近,三天后,丫丫在微信上告訴大黃:禮物收到了,謝謝。隨后又和大黃寒暄了幾句,就說有事忙了,大黃還是在癡癡地等待著,翻看著手機,百無聊賴。又過了幾天,丫丫告訴大黃,也給他寄了一份禮物,讓大黃注意查收。大黃一聽,激動得眼淚就要出來了,心中的耶利亞伸出了橄欖枝,這份禮物要好好珍藏,是自己這段網絡奇緣的見證,也是以后向人們炫耀的資本。     很快,大黃收到了丫丫寄來的禮物,拿到禮品盒的那一刻,大黃覺得這禮品盒沉甸甸的,好貴重的禮物啊,遠隔千里寄來的,禮重情更重。大黃小心翼翼地打開禮品盒,有點納悶了,發現禮品盒里只放著兩樣東西:一塊四四方方的泥巴塊,還有兩棵蒜苗。這算什么禮物?這有是什么意思呢?聽說有句話“鮮花插到牛糞上”,沒聽說過蒜苗插在泥巴上啊,難道暗示了我是泥巴,她是蒜苗,蒜苗需要泥土滋養嗎?大黃百思不得其解,帶著這些疑問,大黃又找到好友欒致,欒致拿起兩樣東西:泥巴和蒜苗,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沖著大黃搖搖頭,大黃更迷糊了,一把拉住黃致的胳膊,急切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欒致緩緩地開了口:“大黃啊,形勢不妙啊,你好好看看這兩件禮物,泥巴和蒜苗,你把這兩樣東西連在一起說,看看是什么意思,泥巴蒜苗,……泥,算苗……你算毛啊!”“啊!”大黃聽到這里,大吃一驚,趕忙給丫丫打電話,電話始終無法接通。大黃趕緊在微信上聯系丫丫,發現已經被拉黑了……   大黃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塊泥巴和兩棵蒜苗被甩了好遠。   作者簡介:任漢平,新野一教師,喜歡讀美文,徜徉在文字的海洋里,獲得心靈的寧靜,歲月如歌,我心依舊,恬淡自安。仙風有意絲絲醉,圣露無言滴滴香 +10我喜歡

關掉所有的燈光,銀輝如詩般的月光灑落床前。室外近處寒蟄咕咕,遠方播灑搶種的農機聲,恍如隔世音。而這輪明月,如今世,如往世。實際上,月的本身也就如今世,如往世,如來世了。極目田野,月輝灑過的地方,遠方是淺黛色的終南山,而受初月所照耀的一切影子,全都西向一邊倒。農人在田間燒枯,紅色的煙火與月色互答,是一種明眸與蒼老的眸子的默然答視。   星星們都陰去了,是羞于明月的燦爛呢,還是妒于明月的清輝?想想明月行空,眾星皆隱,就有莫可名狀的心情,想自己為高中的學業,日夜奮斗,不奮斗無法自強,奮斗了難免不拘小節。不知不覺或是冷淡了眾人的心,或因約束而疏遠了大家。忙碌中淡忘了親情,奔波中遠去了朋友,所有的在意與不在意,都使自己如這九空的滿月,孤寡的存在了。想曹操有了建樹后慨然嘆"月明星稀,烏鵲南飛。"不覺渾然淚下,人世間還有更多的事理也似這滿月,越是光明越顯得孤獨,"水至清則無魚",是無魚水清呢還是水清無魚?   明月就這樣存在著,一月一圓,一圓一妍,把時光如她一樣的明暗切分。在這切分中,東坡先生嘆“如積水空明”的院中“藻荇交橫”,朱自清先生繪荷塘清蓮,還有不才在這兒呆楞楞的猜測人事和月非了。   明月就這樣存在著,一月一圓,一圓一妍,把時光如她一樣的明暗切分。在這切分中,東坡先生嘆"如積水空明"的院中"藻荇交橫",朱自清先生繪荷塘清蓮,還有不才在這兒呆愣愣的猜測著月是而人非了!   生性沉默寡言,朋友都可以來傾訴不幸,而自己的幸與不幸,只能對著明月來傾訴了。我知道,明月燦爛的時候,是我心情燦爛的時候;明月撕劃薄云的時候,是我與名命運抗爭的時候;濃云密布我便郁郁寡歡。我的生活,不時經歷著如隱月的濃云,而我一刻也不放松地追求著璀璨!明月經天的時候,一部分人鐘情于"條,餅,萬",一部分人享受著翩翩的舞姿,還有一部分人無所事事。舞者重享受,賭者重非利,無所事事者虛度年華!明月底下,很少一部分人在謀劃著事業,默默耕讀,向往著美好的明天。他們看是孤獨,如今宵明月,而其以后的建樹,也如這皎潔的明月經天絢麗!   月是開始,月是終結,正象阿拉伯數字的"0",復雜了是不禁的內涵和外延,簡單了就這一圈。(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10我喜歡

文/周孫迪揚   彼時是十九世紀二十年代的具體某個年月的某時,黃中路上的某個小弄里響起匆匆腳步聲,從若干個坑坑洼洼的水潭里看是一雙粗健而有力的腳“噠噠噠噠”地奔跑著濺起水潭里的臟泥水,撒了路邊的花一頭的水。黃包車師傅脖子上搭著的汗巾被暴起的青筋也跟著上上下下不安分,哼哧哼哧的呼氣聲在弄堂里回響。   “喲,趙二小姐,上哪去呀?”從破紙窗里探出一只腦袋,對著那揚塵而去的黃包車打趣   黃包車上的女人捻著手帕捂住鼻子,又忍不住身子向前探。“師傅快到了嚒?請快...快點吧”坐立不安的趙二小姐盼著前方的路,又不時頹然靠到后座,放佛不曾聽見剛剛的打趣。當然了,除了她父親的離去其他還有什么事值得她留神呢?   黃包車“吱嘎”地一聲猛一驟停,車夫滿頭汗涔涔的斷斷續續地說“小...小姐,趙...趙家到了”,趙一枝趕忙掏出她的手包,邊掏邊看著趙家門頭上的門匾,顫抖的手在冷風中變了慘白色。她找不出零錢,順手掏出了一張五十元塞到車夫手中,“哎?小姐找錢啊!”抬頭只望見一只即將消失在門口的坡跟鞋。   “老爺,小姐回來了!”管家急匆匆地跑到里房前,朝著里房大喝。   “快...快讓一枝進來”里房有氣無力的聲音作出回應   一枝推開門就看見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父親,一時間撲跑過去泣不成聲,只顧著握著父親的手卻又不敢看那張病怏怏的臉。   老爺子從胸腔里嘆出一口氣,枯瘦的手用力握了握一枝表示他現在還是個活人。“爸爸,我...我真對不起你啊!”一枝跪坐在床前,眼淚沾濕了手中的手帕,頃時兩張淚涕縱橫的臉互相看著彼此,放佛世間只剩下他倆相依為命。可事實的確也是如此,當趙翼龍準備投靠英國人的時候,這個世間,不,應該說是他的家人就已經離開他了。在之后的兩三年里,趙一枝的母親因得瘟疫就早早過世,一枝是家中獨生女,如今只剩一個爹,礙于時局和沒忘自己是個中國人才沒拉下臉來找她的爸爸。   一枝聲音早已哭的沙啞,她把頭埋在被單里,聲音有氣無力:“爸...如今你讓我怎么辦呀!”趙翼龍騰出手來慢慢拍著她的頭,慢吞吞的說道:“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屆時會有很多英國人來家里,你也不好出面。”接著,又頓了頓:“好好活下去,是爸爸對不起你們,但是爸爸也是沒有辦法啊......”趙翼龍嘆了口氣,頓時房間的空氣也好像凝固了,安靜的可怕。   當一枝走出趙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半,她只覺著冷。拎著手包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頭上的路燈照著她的影子,只覺蕭瑟。初秋時節的上海顯得格外的冷,一枝單薄的一身旗袍禁不住初秋的冷風惹的一身雞皮疙瘩。回到那棟老舊的公寓,當鑰匙插進鎖孔時公寓內的孤獨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想窒息。一枝打開燈。   客廳里有一股茉莉花香,她不禁心生詫異:“哪來的香味?我不曾燃過香薰啊。”她也不愿去多想,只顧頹然躺在沙發上,順手點燃一枝女士香煙猛吸一口。一枝的面容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煙圈從她的鼻孔里徐徐噴出,云霧繚繞。煙頭突然就滅了。一枝“嘖”了一聲,準備起身去拿打火機,可打火機“唿”的一聲滑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誰允許你抽煙?”空氣中一聲低沉地略帶點怒氣的男低音。一枝驚地又跌坐了回去:“誰?”半晌都沒有人說話,正當一枝以為之前只是自己的幻聽時,那個男人又說話了:“我...我現在還不好現身。”語氣中的遲疑讓一枝覺得好笑,“你又是什么人?來我家竟說不好現身,再說我家也沒什么好給你拿的,警察來了也沒用。”一枝捻滅了煙頭,雙手疊交,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   空氣中慢慢出現了一個人形,通體有透明的質感,卻又真實可見。那個男人好似羞赧,手不知往哪兒擱。他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一枝:“逸清?”眼見一枝地眼睛慢慢睜大,她已經被眼前的場景噎地說不出一句話,渾身都在顫抖。世家小姐什么沒見過?偏偏遇上了鬼神叫她見了世面。她慢慢地往沙發里縮,聲音顫顫巍巍道:“你...你...是什么人?啊不,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人是鬼!”一枝已被嚇得臉色發白,嘴唇直哆嗦。那個男人急著解釋,竟快步走到一枝面前,看著一枝的眼睛急切的說:“逸清你忘了我嗎?我是易恒啊,易恒!”一枝看著眼前那雙烏黑的丹鳳眼竟有些熟悉,這個人她是見過的,一時間腦袋時空錯亂,見他,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她愣住了,暫且忘記了恐懼,心中竟有莫名的悲戚順著食道慢慢爬上來,讓她哽咽。   “逸清,我等了你好久,一直不見你,我好急,我真的想你,真的。”那個男人握住了一枝的手,又猛的彈開。他想起了他早已不是人類,又怎么可能還留有人類的體溫呢?說是鬼,又還留有人類的情感;說是人,又早已沒了血肉之軀......他看著在他面前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不禁一陣溫情涌上心頭,他還記得前世的那些記憶,對啊,怎么可能會忘呢?斟酌過后:“我...我是一個鬼魂,哎......說起來我原本是上世紀的人,是你的情人。我在地下等了你好久,但是你一直沒有出現...”他黑濃的眉毛因為緊張皺成了一個曲線怪異的波浪形,長翹的睫毛在空氣中顫抖著,像瀕死的蝴蝶翅膀那樣撲騰。雖是透明之軀可依舊能瞧見形狀,一滴晶瑩的液體從他的臉龐滑下,它慢慢地在臉上打著滾,終于在墜落之際以緩慢的速度慢慢墜下,清晰可見的兩條淚痕讓一枝心愈發揪緊。信或不信或許都沒那么重要了,面對眼前的陌生人一枝卻莫名的信賴。盡管這一切都是那么的唐突,如夢似鏡,就像那水中月鏡中花,不管虛實與否,她的的確確是信了。   夢像一個黑洞把她吸了進去,夢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那是一個多世紀前的時代,天下依舊是大清王朝的天下。她依舊穿著她愛的旗袍,但是那旗袍卻不似民國的精致得體。一枝在夢中的這個年代只是一名歷史的旁觀者,她無法干預歷史,也無法被人察覺。她看著一個多世紀前的她,尾隨著逸清走進她的居所。那是個種滿茉莉花的院室,一進門就可以聞見撲鼻的香氣,心愛的那個男人躺在陽光下曬著太陽,逸清跑過去環住夫君的脖子在他臉上輕啄了一口,易恒嘴角藏不住的笑意釀成了一個酒窩,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溫暖。   又是一陣眩暈,她又被吸入了那個黑洞。等到她睜開眼睛之時,她站在路邊的人群堆里。人們在路兩邊對著馬路中央的迎親隊伍起著哄,一行隊伍全是滿目的紅色,嗩吶鑼鼓聲響徹整個松江府。可是,當他瞧見迎親隊伍最前頭坐在系著紅綢緞的馬匹上的男人時,一切雜音都消失了。他怎么會在這?世人人人都可以娶妻生子,為何偏偏此時是他?她看見他掛著和路人一樣的笑容,好像他終于如愿娶得美人歸。隊伍在慢慢前進,后面的紅轎子也跟上來了。正妻,八抬大轎。一切都是那么的圓滿的進行著。   一枝的心終于是活生生的被撕裂了一個口子,她捂住胸口,臉被痛苦扭曲地變了形,她恨,她終于承受不住蹲在人群堆里。周圍的話語淹沒了她,只剩她孤獨的嗚咽。   “哎?這位易家花花公子啊,自從家道沒落為了能保全自己去巴結知府,現在終于如他愿啦,官也當上了今兒個還抱的美人歸...嘖嘖嘖...”   “人家也是有能耐,聽說是當了官立馬娶了知府家千金呢。”   “......”   流言蜚語傳到逸清耳朵里,她選擇捂住耳朵不愿去相信,可是他拋下她去娶了妻這已經是一個事實了不是嗎?她心痛的快要讓她窒息,回想起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日子好像就在眼前,就好像她只是出門買菜那么短的時間。一切都是假的,她已經有點分不清了,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于是再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   是逸清腦中的回憶。那個叫易恒的男人和她在一間屋子里,易恒靜坐在桌臺前,陽光透過紙窗半灑在他的頭發上,根根分明的暴露在空中,剛泡好的茶氤氳熱氣模糊了那個男人的輪廓。逸清斜靠在床前的木柱上,細細回想易恒剛剛說的那句:”逸清,我要成親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好像易恒在跟她說今天的天氣很好適合出去看戲一樣。半晌,“哦...那是要恭喜你了,”逸清頓了頓道:“是黃知府家的大小姐吧?”男人悶應了一聲。逸清突然大笑,那兩瓣胭脂紅變成了泣血的顏色,她猙獰地笑著:“好啊,如你所愿,仕途順利終抱得美人歸,那我呢?”她悲戚的聲音變成了沙啞,手指著易恒搖著頭:“這么多年來,這么多年來我和你的這一切都不值你那一個官位嗎?哈哈,也是,我配不上你。我盡心盡力去照顧你,我一直,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抱以真心...”易恒依舊不動聲色,他的眼底蒙了一層霧色,是昨晚逸清指著天上的烏云告訴他今夜有雨的霧色,他緘默,無話可說。逸清笑的癡狂,她的兩行淚掛在臉上和她已暈染開來的胭脂構成了一副小丑滑稽相,“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今后我與你易家長子一刀兩斷,從今往后的生生世世我都不愿與你再有交集。”   ......   她死于心梗,生前最后一幕看到的就是那支喜氣洋洋的迎親隊伍。   最后一幕是在逸清的墳前,易恒跪在她的石碑前泣不成聲,“逸清,我對不起你啊......我原想當官升職后娶你為妾,這樣保住了易家也能讓我和你永遠在一起......是我太自私了,我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晚了,來世,我來找你好嗎......換我來照顧你......”   可世上從不缺癡情人。還有余地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奈何生不逢時。夢歸魂兮,塵埃落定。   當一枝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兩天后的傍晚。落日的余暉灑下最后的金黃映照在床前,現在是二十世紀的中國民國,上海,此時的她是一枝。那個鬼魂“坐”在床尾,輕聲問到:“都想起來了么?”一枝看著他,怒極反笑:“你怎么還有臉出現在我眼前?”易恒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眼睛:“對不起...以前是我太自私了...”一枝毫不掩飾她的輕蔑,語氣冷道:“逸清是上個世紀的人了,不是我。即使你想贖罪也查無此人,我是趙一枝,不是逸清。如果你想減輕你的罪惡感就應該盡快在我眼前消失。”易恒慢吞吞地“站”起身,他飄到了窗前,窗外是一棵金黃色的枇杷樹。他低聲呢喃:“這棵是當年逸清在屋前種的,如今都長這么大了啊。”爾后又緩身道:“我只向地下總管借了三天,啊對,也就是今晚十二刻時...我只是上來看看你,你知道...哦,我真,我真是很想逸清。原諒我的自私,又來打攪你。不管你有沒有原諒我,我自私的做法也讓我圓了這次心愿,對不起。”   夜幕低垂,男人透明質感的身體逐漸隱去,他含著淚和笑:“我怕是要先走一步,不管你是逸清還是一枝,我想告訴你,我愛的一直是你。我真的做錯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想問你,若還有來世,你是否還愿意跟我相愛?”晶瑩的液體又慢慢的懸浮在空中,他抬手想去觸摸一枝的臉,可手分散成了無數碎片消逝在空氣里。他戲謔一笑,抽了抽他的鼻子:“罷了,你還是不要說了。我..就先走了。若有來世的話,希望還能見到你。那棵枇杷樹是我的妻子死之前所手植種的,記得照顧好自己和那棵枇杷樹。”說罷便隱去了。空蕩的房間里充斥著悲戚和孤獨的味道還留有那一聲聲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六十年后   一枝躺在床上,周圍圍滿了她的子嗣。說其一生倒也算圓滿,兒孫滿堂,晚年過的安詳舒適。每個人的一生都要有個結尾,一枝此時終于等到了她的結尾,她昏花的眼睛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樣,只隱約看得見周圍閃動的燭影。她在彌留之際腦海里倒映著那張男人的臉,想到她終于要來到下一世的輪回滿是皺紋的臉上展露出少女的微笑。她嘴巴囁嚅著,她的子孫湊近她的臉喊道:“媽,你說什么?我們都在聽呢!”   “我,我愿...意...”說罷便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水中月,鏡中花,可探虛實?   夢里人,杯里客,不曉是非。   枕角風,鬢角雪,誰知苦甘。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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